听听那冷雨赏析
听听那冷雨
家乡是一个多雨的山区,这就造就了我对雨有着特殊的情感。
喜欢一个人在下雨天,坐在那把长满红绣的老藤椅上,看书,品茗,聆听雨声淅淅沥沥、滴滴嗒嗒。过往行人撑着伞,挽起裤腿在雨中踱步,显得格外幽静。就这样看着看着,思绪不免倒回到十几年前。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里了?”呜呜!又是一个半夜,又是一个醒了哭,哭完睡的凌晨。十几年前,我的家是那种一到下雨天,满屋子都堆满盆盆罐罐,潮湿的旧房子,为了生计,父母不得不在半夜三更起床,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去地里采菜,第二天再拿到市场去卖。我那时还很小,父母怕我醒来后哭个不停,所以每天临走前都要留一个苹果放在床头,因为每次我醒来发现他们不在,便开始哭,但一伸手摸见吃的就不哭了,吃完后也安静地睡着了,小孩就是这么容易满足。我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可以每天由父母陪着到天亮,陪着玩,陪着上学,我只能一个人在床铺上自己玩,直到睡着,直到天亮,直到。
现在回忆起来,不禁对那时的自己萌生出爱怜之情。我感谢父母为我提供了一个虽然苦,但能让我从小变得独立的环境,我感谢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乖巧听话,这样才能让我铭记父母的艰辛,体会父母的不容易,明白父母这样是为了什么,让父母放心。和父母一起回忆小时候,他们总说欠我太多,但我要说,我感谢你们,你们养活这个家真的很不容易,因为有你们,我心存感激。
雨依旧在下,那种孤单苦的日子也随着雨的落地流走了。而今住的是靠父母打拼来的,无论多大的雨也不再需要拿盆罐来接的大房子。这个房子里,设备齐全,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向光明。父母仍然努力工作着,为的是能让我们过一个更加优质的生活,以此来弥补对我小时候的亏欠。正如惠特曼所说,全世界的母亲是多么的相像她们的心始终一样,都有一颗极为纯真的赤子之心。他们对孩子无论花多少心血都愿意,但对自己呢,就连一杯豆浆也舍不得喝。
曾有一季度苹果价格上涨,父亲每每买回家都会被母亲说一通,并不是嫌贵,而是因为买的有些都烂了,母亲说花同样的钱买别人的烂苹果,真不值得,下次别买了。父亲总是一笑而过,下次依旧是烂的,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要挑好的买,可父亲买的却是烂的,原来,父亲每次买的是好的苹果,但在回来前都要挑几个往墙上碰几下,这样就烂了,而母亲每次都会把烂的吃了,把好的留给我。如果苹果都是好的,母亲是舍不得吃的。小小的苹果,不值钱,值钱的是一颗心,一颗赤子之心,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他们的爱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我唯有用孝心去回报他们无尽的爱。我感谢父母教会了我人与人之间要有关爱,要为他人着想,无私奉献。我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让我懂得要养活一个家真的很不易。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已在另一座城市,这里天气很好,老实说我现在怀念的不是雨声,而是父母操劳的背影,在外面读书,父母的开销就加大了。今年春节回家,真真有女儿回娘家的感觉,家里的一切都没变,变的是父母的面容,岁月又一次地在他们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加了印记,显得灰黯,让人心酸。临走的时候,父母伫立在车站口,望着车辆越来越远,久久不愿离去。心中无限的伤感与不舍化作一句“出门要小心啊!”永远地刻在我心里。
感恩是爱,是慰藉,是回报,是不可或缺的,它是生命全部的幸福和内涵,是通过爱的心灵和双手散播出去的,感恩将永远伴随着我。
就让冷雨化作一只只的千纸鹤吧!让它们飞往千里之外的家乡,去告诉父母:女儿在外一切都好!
2015年余光中散文精选:听听那冷雨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伕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听听那冷雨的声音
几周前,昼夜不停的大雨浇熄了数百人生命的火光,几千户家庭流离失所,灾民们撕心裂肺的哭号衬得那从天而降的暴雨愈发得冷竣。所有人大声呼喊的几乎都是同一句话:“我们不要房子,我只要我的亲人都平安无事……”
听听冷雨击地的声音,那不是偿命的魔鬼的叫喊,而更像一个老人对生命最孜孜不倦的教诲:生活呢,去爱吧,珍惜当下。
人们常说:多难可以兴邦。狂风冷雨的考验让我们更加团结,更加友好,更加温柔地对待能够在一起相伴相守的日子。无论是西藏的“打砸抢”还是汶川的地裂山崩,抑或是此次台湾的洪灾险情,都像是在奔涌向前繁忙无止的生活中下了一场冷雨。仔细听,这雨声不是夺命的号角而是暂停的休止铃音,它的到来不是为了终止生命,而是予以疲累的世人更热切饱满的热情。在雨中,我们可以听到水滴滋长万物的细响,听到被暂时冷却下来的自己的心声。一场生命的冷雨事里,我们都会心怀感激,感激当下的拥有,感激生活至少留给了我们继续下去的勇气,因为人人都知道,一场冷雨也预示不了一场虹的绚烂。
有人戏言:温州的地理环境处于台风带上,长年有台风来袭,赶上小的算幸运,赶上了大风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而温州男女老少,人人都穿得光鲜亮丽,说不定那天就被台风吹去了。倘若当真如此,我佩服温州人,他们真正听懂了年年月月浇灌在身上的冷雨的声音中的含义。那是催促让情意洒满人间的召唤,是让你我继续前进的动力。因为有冷雨,所以我们要相伴跨过雨所带来的泥泞;因为有冷雨,所以我们要更加珍惜晴朗后留存下的一切;因为有冷雨,所以我们更要温暖地紧靠在一起。
听听那冷雨的声音,那教诲我们勇敢而坚强的音响,让生命中的灾难与伤痛成为重新启程的动力,成为观看一场更璀璨的彩虹的入场券,让冰冷的雨声成为引导我们观看生命中又一场盛景的开场白……
点点滴滴,轻扣你我心。
听听那冷雨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题记
雨是感性的。丝丝润物却并不无声。听听,雨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青草池塘的处处蛙鸣。而我们身处城市之中,这些天籁之音,不是用耳朵去听,而是用心。雨是传递信息的使者,是上天派她给大地带来问候。滋润土地,散发出阵阵清新的泥土芬芳。听听,诗人笔下的雨的形态。“好雨知时节”是春雨贵如油最好的诠释。“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在秦观笔下雨又被带上了丝丝的愁感。“清明时节雨纷纷”对已故亲人的祭奠,雨又带上了一层伤感的色彩。下雨也许是睡觉的好时候,但我认为这是浪费。站在阳台上,窗外的景色,不外乎是那些隐天蔽日的楼房。唯独雨能够轻巧地穿过楼间的缝隙坠落下来。霎时间粉身碎骨,遁入土中,只留下一个印迹。像喜欢王维的诗一样,一直很喜欢余光中先生的文章。余光中先生的笔仿佛有一种魔法,可以将文字变成石上的清泉,松间的明月,或是空谷的幽兰……他的文字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假若你在雨夜半倚轩窗,看雨打芭蕉忽地一阵,筝音入耳,那便是我读余光中先生的文章的感觉了。就像这一篇《听听那冷雨》。?“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文章紧扣一个“雨”字,说雨可看、可嗅、可舔、可听。他写江南的雨,写台湾的雨,写美国的雨,写四川的雨……雨缠缠绵绵如梦境,凄凄切切如情思。于是作者的思乡之情,也如雨般飘飘摇摇弥漫在字里行间。文章一唱三叹,洋洋洒洒。以第三人称叙述,纵观全文可知是“他”在台湾厦门街雨巷中的思绪。“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吧。”以“雨”的角度,似乎涵盖了“他”一生沧桑事,而余光中先生内心汹涌激荡的情感亦浓郁地进跃全篇。“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滂滂沱沱,淅沥淅沥淅沥……”文章中大量叠字的运用,可谓是锦上添花,给全文增色不少,生动细腻地描摹了景物的同时,悠长的乡愁若隐若现,如雨似珠。《听听那冷雨》是余光中先生四十三岁到四十六岁之间的文集,其中的二十八篇文章,从抒情的《听听那冷雨》到幽默的《借钱的境界》,整本书思路清晰,很不错,我把它买来后,爱不释手。语言是思想的载体,语言没有音乐味,何能成为作家?同样,思想不深邃,更是不成作家。余光中将思想完美融入语言,正如他所说:一位出色的散文家,当他的思想和文字相遇,美如盐撒于烛,会喷出七色的火花。我读书,常爱划句,但是读《听听那冷雨》,竟然摘不下一句,因为每一句话都这么美。文坛宿耆柯灵说:“《听听那冷雨》直接用文字的雨珠,声色光影,密密麻麻,纵横交织而成。这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对中国文字和现代文学的表现力增加一点信心,也应该承认这在五四以来的散文领域中,算是别辟一境。评论毫无过奖,也深刻公道。”?一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让我们继续带着那种思乡之情,一起来回眸点点滴滴的雨之情。
评价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
听听那冷雨是台湾诗人余光中于1974年春分之夜写的。从题目看,这是写雨景的散文,但很快你就会发现,这里有的不仅仅是满纸的云情雨意。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从这里我们已经读出了诗人的味道,惊蛰,一个中国节日文化的优美符号,春寒,一个古诗词里的意蕴,在首句就细致呈现。接着是关于雨的拟声词:料料峭峭、淋淋漓漓、淅淅沥沥等,那雨下的“天潮潮地湿湿”,在作者的心里“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虽然这些描述是以散文的形式呈现,但其中的意境却完全是属于古典诗词的。而且是有着忧郁和悲苦的味道。这悲苦将让我们看到听雨背后的那颗心。
“隔着千山万山”二十五年,一切都断了,但这雨终于给了作者一点安慰——“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这里的用词和着窗外的冷雨,是典雅而静谧的古场景。但这篇文字中真正的古文化缠绵才刚刚开始。
很多读这篇文字的人,都会问,听听那冷雨,这个“冷”该怎样去琢磨。那就先看看他听出了什么。从雨的场景中回到诗人的心上,他想到了我们的方块字。“雨”,这个字本身就点点滴滴的有了不寻常的意境,在加上那些用雨做部首的字,中国的字典里有多少淅沥的声音落在诗人的心头。这里对方块字的热爱是诗人对古文化的第一次缠绵。
在我们的文学里,雨是要听的。听着听着,层层叠叠的记忆就会随着淡淡的土腥味浮现。这一次,诗人在清明这季雨里,在空濛的雨雾里,想起的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古典诗词。“商略黄昏雨”这样的意趣在台北是找不到的,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境界,仍需回中国。于是回不去的诗人只能回忆,在回忆中与中国诗词里的山山水水,中国山水里的诗词意蕴缠绵沉醉于“笑而不答心自闲”。这时,古大陆的一切似乎已在虚无之间若隐若现了。难怪诗人会想起宋画,想起米芾。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虞美人•听雨 》,这是南宋词人蒋捷的作品。对余光中而言,这里面更加上一层浓浓的乡愁,他说大陆上的秋雨,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而今在岛上回味,更笼上一层凄迷了。年华老去,二十五年,多少次听雨,一次次听去了的又是什么。
终于他想起了青瓦,这建筑里的诗句,素雅地等着雨,痴情地接着雨,滴落的却不仅仅是雨。想想青瓦的雨光,幽暗的,是一种安慰,低沉的…… 带走诗人的缠绵。为了听这样的雨,他曾在日式的古屋里听雨,但听着听着,却回忆起“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了布谷咕咕的啼声。”
听雨,没有被古文化浸润过的人也许会听出伤感,客居他乡的人也会听出归家之情,但决不会听出这满幅的辛酸缠绵,更不会品出山水诗画。余光中生于1928年的江苏南京,在秣陵路小学读书(原崔八巷小学)先后就读金陵大学外语系(后转入厦门大学)、台湾大学外文系。1952年毕业。
1953年,赴美进修,获爱荷华大学艺术硕士学位。1950年离开大陆,1974年写作本文时46岁,对一个有深厚文化素养的人,年龄会帮他获得真正深厚的东西。在外漂泊二十五年,这种稳定中的漂泊是种情思,它是可以和一个人相伴一生的,带给人愁绪的同时也给人独特的气质。
雨是我国古代文化里很有诗意的一个字,这诗意主要来自诗词。象“微雨”“夜雨”“清明雨”“骤雨”“秋雨”“窗外雨”“丝雨”等,这些雨里是有故事的,这些故事总是被诗人独自想起而黯然无处,于是有了满纸的“雨”。那么雨里会有什么故事呢?想象一下,在一个寂静的夜里,独在异乡的人,忽然听到窗外萧索的雨声渐渐紧密起来,开门去看,看夜的雨落在宽大的梧桐叶上然后滴落,一滴一滴,凉风吹过,是春或秋都不重要,其实此时的天地是一样的,冷清清人远天涯近。这种况味是那个境界里的,今天,我们没有几个人能去感受了。我们听到的是汽笛的声音,闻到的是尾气的味道。所以对雨的爱只能在古诗词里缠绵了。
很庆幸,余光中有那样深厚的文化素养,让他的生命这般充满诗意。但生活在工业化的年代,他也感受到现在的雨季是没有音韵的雨季,要去《诗经》里才会找到,现在只剩了一张黑白的默片。所以之所以会在听听那冷雨中有如此的对古文化的不舍和怀想,是因为作者也感到了这些东西的消失,正如刘亮程写的《今生今世的证据》中提到的,一个人的生存是需要证据的,内心的生存也是需要证据的。其实内心的与外在的生活必定是一体的,如果我们把这些滋养我们内心的东西丢弃得干干净净,那还能留住什么。“无知”是机器时代的“骄傲”,是这样吗?希望不是!
我会和大家分享那些美的诗句,那不是无病呻吟,那里有真实的心灵可以感动我们,在感动里我们才能热爱和承受。生活总会是坎坷的,坎坷不是冷漠的理由。干枯的生命对不起——生命——这个伟大的创造。
于是和诗人在有雨的季节听雨,厦门街的雨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他会沉思冥想在雨夜的一盏灯下,当前尘隔海,古屋不在,我们,去哪里,找回这夜的缠绵……
听听那冷雨
窗外下起了雨,暴风雨。风卷带起沙子,呼呼地刮着。这一幕?仿佛在哪见过,好熟悉,好熟悉……
两年前,家里来了只小猫,只有两个月左右,是只黑白条纹的美短,它叫豆豆。我惊讶极了,它居然那么漂亮,像个高贵的公主。
家里人对它都不好,乡下来的人,不闲心将它踏在脚下,可怜的小东西养了3个多月病才恢复。姥姥厌恶它,妹妹虐待它。只有我不同,把它当亲妹妹一样对待。趁姥姥不注意,从锅里给它“偷”小炸鱼;属于我的牛奶,总是先给它喝。姥姥一直想把它送到乡下,可我不同意,闹翻了天。因为它可爱极了,我喜欢它:有时,它会静静地伏在桌子上,看着我在本子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有时,它不小心会弄翻墨汁,然后调皮地在我本子上留下一串“梅花”;有时,它会懒懒地趴在门后面,等着我放学。
日子一天天过,姥姥还是趁我不在家,把它送到了乡下。妹妹告诉我,那天我去上学了,姥姥准备弄它走,可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声不响地躲在了角落里,仿佛在等我拯救它……最终,姥姥还是找到了它,抓着后脖子弄走了它,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待我知道这一切,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在见到它……几个月过去了,一天,姥姥高素了我一个消息:豆豆死了,它到乡下水土不服,在村外吃了被老鼠药毒死的老鼠……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它那可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我不管什么,夺门而出,一直跑啊跑,跑到一片无人的小树林里。我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天似乎也悲伤,也痛心,和我这个绝望的人一样!天变了,灰蒙蒙的,雨下了,越下越大!雨是冷的,泪是凉的,心是冰的!在属于我的一片空地中,哭声与雨声交错着,早以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心在自然中呼唤着:“豆豆,你回来啊,姐姐给你买鱼买牛奶,不会让你挨饿了!你回来啊!!”风卷带起沙子,呼呼地刮着,似乎是它回来了!是的,是它在呼唤我,在心与心的交流中,我感觉到了!
我躺在雨中,望着天,想到了你: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埋怨我?你的小躯体还在村外的吧?下雨了,可别淋湿你柔软的皮毛。你现在一定和我一样,在冰冷的雨水中静默着……
听听那冷雨
记不清何时竟喜欢听那雨的声音,喜欢去亲近冷冷的雨。记得江南水乡的雨是柔的,那是绵绵细雨;记得云贵高原的雨是磅礴的,那是倾盆大雨;而我故乡的雨,既不如江南的雨那样温柔,又不像云贵高原上的雨说来就来,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就下起的是瓢泼大雨,我故乡的雨是冷冷的,既有些温柔、缠绵,有时候又气势如虹。我最喜欢的还是我家乡的雨。不知道楠,你是不是还记得家乡的雨
题记
小时候,怕下雨,怕打雷,听听雨的声音,简直是恐怖,这是便撒娇似的拥入妈妈的怀中,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怕。”现在我长大了,不再怕那雨声,也不再怕那雷声,一个心烦的时候,听听那冷雨,反到是一种享受。
我和朋友楠就相识在雨中。楠是初一年级下学期转到我们学校来的,我以前的同桌刚刚转走,身边便留下一个空位,楠就很自然地坐到了我的旁边,我们成了同桌,成了朋友。楠是一个有自闭倾向的女孩,她成绩一般,不会受到老师同学的重视,也从不主动和其它的同学打交道,只是喜欢一个人,她甚至很少开口说话。由于她很少开口,很少与同学交往,老师觉得她高傲,同学觉得她很骄傲。而我却发现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儿,只要她比我早到学校,我搭在桌子上的凳子从来都是放下来的,我心里知道那都是楠做的。每当我笑着对楠说声谢谢时,她有会露出开心而满足的微笑,我知道楠其实是需要别人关怀的。我和楠之所以成为那样要好的朋友,是因为我们竟然都有喜欢听雨的习惯。
记得那是一个晚秋了,雨已经给人冰冰的感觉,好冷好冷。我因为心情很烦,就一个人坐在花园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我发现不远处也坐着一个人,就是楠。我走过去,友好地向她打招呼:“你也在这儿呀,你也喜欢看雨?”楠摇摇头,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是喜欢看雨,我是喜欢听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楠独立地说完这么长的一个句子,并且说得很清楚。我这才明白,这原来是一个和我一样喜欢听雨的女孩儿呀,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和她成为朋友呢。我笑着对楠说:“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楠惟恐是自己听错了,她胆怯地抬起头望着我:“我可以吗?你会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因为我是个和你一样喜欢听雨的女孩儿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成为朋友呢?”我知道那可能是楠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爱,她那时才知道,其实她也可以有朋友的。从那以后,我和楠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楠渐渐变得胆大了,甚至偶尔会在课堂上发言,那学期的期末考试,她的成绩提高了十几名,我也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听听那冷雨啊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由地想起中午发生的事儿。
十六岁的他,本该坐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课,然而,他却坐在了小摊位上,卖着自家种的蔬菜。
他也不想这样,——都是这该死的雨,害得他的父亲患上了严重的风湿。
原本,他的家境就不好,现在,就连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倒了,仅靠母亲打零工的那点微薄收入,是维持不了生计的。为了帮母亲减轻点儿负担,他毅然决定辍学,去找点活儿干。当然,母亲是截然不同意的。于是,他就开始软磨硬泡,最后,母亲无奈地咬咬牙,答应他单日干活,双日读书。
第二天,他就出去找活干。由于他的年纪还小,没有一家生意店要他。……他不甘心,于是,走向了卖菜摊。
他知道,这样挣不了几个钱,但是,为了家庭,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一大早,他就收拾好菜篮,出发了。由于雨不是很大,他把那把打满补丁的伞落在家里了。
和前几天一样,他把菜摆在自己跟前,然后拿出一本书,独自看着。他不叫卖,也不和别人砍价,只是按照市场上的价格,是多少,就卖多少。
到了中午,饥肠辘辘的他准备买碗面吃。他一掏口袋,才发现忘带钱了。唉,也只有让自己的肚子受点委屈了。
整个早上,雨时大时小,人们很少在这鬼天气出门,到他这“登门拜访”的人当然就更少了,甚至于整个上午还没卖出一棵菜。
望着那水帘洞般的雨,他迷茫了。
他想:袋子里空空的,下着大雨也回不了家,就饿上一顿吧。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黑点在向她靠近,——愈来愈近,这身子好熟悉!
看清了,是她——母亲!
是的,他的母亲发现他没带伞又没带钱,给他送饭来了。
娘俩对视了许久,一人在伞下,另一人在屋檐下。
刹那间,只见他的母亲跑上前,把儿子紧紧地搂抱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有些哽咽了,脚下湿了一片——雨是溅不到这么远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也湿润了他的心灵。——他已经知道今后的道路该怎么走。
听听那冷雨
迷蒙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愈来愈近。一身素白丝绸旗袍恰到好处的包裹在纤细的腰身上。无不彰显着一个水乡女子的娟秀气质。承袭了水的柔美和雨的多情。撑着一把赤红色的油纸伞袅袅婷婷的隽步在这水乡乌巷中。
嘴里轻轻哼唱着小曲,天街小雨润如酥。
雨沥沥地嗒在红伞上,但却被温柔掩埋了,于是也变的乖巧,和谐的顺伞的弧度滑下。
红伞的色泽映红了女子的面颊。白里透红,红里忖粉。
女子住足,眼神恍惚,摇散不定。望尽了长空,也无人浸入眼帘。只有这细细的小雨,无声的滋润着每一个生命,同时也陪着她寂静的等待。
干净的青石砖被雨淋洗的透出光亮来,古老的围墙上的漆斑斑驳驳,只留下光秃的颓败。雨淋过,颇显衰老,湿漉着沁出一股股阴阴冷冷的呕人气味。
也许这女子想起了什么。
长亭那晚,骤雨初歇,惟独蝉在凄凄历历的鸣叫,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人的名字。
曾经的曾经很喜欢,黄昏吹着风的软,星予在无中闪,细雨点撒在花前。
那个有雨的日子,象轻尘一样你弥漫在空气中。新抽条的柳丝与细雨深情的纠缠不休,不舌缠绵的细诉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雨点滴滴浸入紧紧相握的双手中,被皮肤吸收。此时雨水变成了胶水,粘住了手,粘住了步伐,也粘住了彼此的心。风雨交加的日子里,无晴却有情。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如今,终日凝眸,凝眸处,又添一段新愁。
凝望,凝望。还是始终如一的干净青石路,干净的眸子。
雨冷不丁的下个没完没了。烟雨朦胧。
恍惚间,一滴冰冷的液体划过指间。微微闪动的目光。还有那滴冷冷液体承载一切有雨的日子。
悄悄划过,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听听那冷雨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落在他的伞上,落在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更落在我的心头。
雨天的窗,被白雾笼罩着,沾有几滴雨水,是从阳台飞溅进来的,浮漾着湿湿的流光,迎光则明,背光则暗,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霎时,我那层层叠叠的记忆破土而出:那时也正下着冷雨,不同的是那是惊蛰后的雨,比现在的来的温柔。经历了小雨的石板桥显得柔赋可爱,石板桥下的水轻漾着小草,时而带起一个小漩涡,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小孩踏上了石板桥,老头嘴里吟唱着一首小曲:“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小孩也在一旁轻吟浅唱:“落雨大,水浸街……”唱着,老头挽起裤脚,走下石板桥,在水草堆里捉了两只大蜗牛,他自己一只,小孩一只,放在地上,让蜗牛赛跑。想到这里,嘴角总不禁上扬。
雨越下越大了,雨直接在窗上敲击起来,轻轻重重轻轻,我的心也随着轻轻重重地跳动,恍然又见着小孩的背影,他穿过地堂,推开木门,来到老头的房间,老头正眯着眼抽烟,扶着烟筒,往烟嘴里塞了一团烟草,划一根火柴,“磁”一声,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了一道耀眼的火光,把烟火点燃后老头把嘴凑上去,似乎是对烟筒吐气,烟筒里的水咕噜咕噜作响,然后满足地抬起头,吐了吐烟圈。老头笑嘻嘻地问道:“怎么到这里来,不去表姐那边玩?”“下大雨了,有些害怕。”听了小孩的幼言稚语,老头笑得脸上开了花,拥住了小孩。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听得出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和亲切。
又看看窗外,我惊讶于这冷雨,我竟有一种错觉,今天下的是那天的雨,十年来从未改变,这冷雨都是敲击着同一个音调,徐徐地扣吧哒哒地打,从惊蛰到清明,间间歇歇地即兴演奏,变的是什么?是老头不在了。不,他不是老头,他是我最最敬爱的爷爷!“爷爷!”这个久违的词语,那个小孩曾这样叫过。蜗牛,你是否探望过爷爷的坟?冷雨,你是否曾在爷爷坟上奏挽歌?冷雨,不变的你呀!我祈祷你在落在爷爷的坟前,放轻你的步伐,不要惊扰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