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全部人物深度解析
红楼梦人物
史湘云是曹雪芹在《红楼梦》里所着力刻划的人物形象之一。她在“金陵十二钗”中名列前茅,在《红楼梦》复杂的形象体系中居于相当重要的地位。她的形象,对于深刻地揭露社会矛盾,广泛地表现作品都起了重要作用。
在对湘云的判词写着:“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转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判词概括了湘云生于富贵,长于忧患,自幼失去父母,且又遭逢未杨,只能在贫困潦倒中度过苦痛一生的悲惨遭遇。由于她的一生极富变化,因此她的性格也随生活境遇的转变而有所变化。
由于她自幼生活在封建统治的高墙深院内,被禁锢在侯们似海的封建记邸中,长期标准的封建教养,使史湘云接受了一整套陈腐传统的思想观念。在第三十一回写的史湘云与丫环翠缕谈阴阳的一段话中:史湘云认为“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究竟理还是一样。”当翠缕提出:“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阴阳了”时,史湘云就说她“糊涂”,骂她“放屁”,接着又把自己的观点作了进上步说明:“什么都是些阴阳,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史湘云的这一篇宏论,突出地表现了她受封建的唯心主义的荼毒之深。暴露出了其封建阶级的本质。
在这一湘云与宝钗是同一思想体系的。在她第一次正面出场贾府时,还是与林黛玉同榻而眠,而到了三十七回应邀入诗社时,就被薛宝钗拉去蘅芜苑同住了。在第二十一回,她见到贾宝玉要吃胭脂,就一巴掌把胭脂打落,同时骂他“这不长进的毛病儿,多早才改过。”从这就开始展露出这个贵族少女身上的封建道学气。接着她又操着薛宝钗的腔调,来劝贾宝玉去结交贾雨村之流,走仕途经济的道路。这一番薛宝钗式的言论,惹得宝玉大为光火,立即象过去对薛宝钗一样,斥之为“混帐话”,给她难堪,赶她到别屋去坐。由此可见,在史湘云骨子里的,还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但随着她寄食依人的不幸遭遇和四大家族的衰落破败以及大观园的动荡不安,在最后一次诗会上的《柳絮词》明显地表现了她不愿封建阶级的“春光别去”及对将彻底失去天堂的无限依恋和哀悼。
不过湘云性格的最大转换是在七十六回,那年仲秋节的日明之夜,贾母带领全家在大观园里开宴赏月。他们虽强打精神,寻欢作乐,又是击鼓伟花,又是饮酒赋诗,又是说笑话,但一派肃杀破败的气氛却紧紧围绕着他们。再加上一阵阵传来的呜咽凄清的笛声,敏感多愁的黛玉自然对写感怀,俯栏垂泪。当更定夜阑,席散人归时,只剩下同病相怜的史湘云来宽慰林黛玉。说着说着,她也不禁对宝钗有所鬼抱怨“可恨宝姐姐,天天说亲道地热,早已说今年仲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亲历贾府重大变故,受到宝钗冷落,体会到世态炎凉的湘云终于对封建势力有所隔绝了。她与黛玉共同唱出了“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贵族阶级覆灭前颓丧绝望的哀歌。另外在史湘云身上,我们同时也可以看到“英豪阔大”“需月风光”的品格和横放杰出的才华等一系列的下面形象。
史湘云作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典型,她辩证的人物思想性格对揭示作品本身所表现的社会矛盾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红楼梦》主要人物介绍
一、贾宝玉
主人公贾宝玉是一个又奇又俗的人物。构成他性格的主要特征是叛逆。他行为“偏僻而乖张”,是封建社会的叛逆者。他鄙视功名利禄,不愿走“学而优则仕”的仕途。他痛恨“八股”,辱骂读书做官的人是“国贼禄蠹”,懒于与他们接触拜会。
他不喜欢所谓的“正经书”,却偏爱于“杂书”,钟情于《牡丹亭》、《西厢记》。他还对程朱理学提出了大胆的质疑,认为“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了。”这充分显示出了他是封建君主制度的“逆子贰臣”。
他认为“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在这种骇世惊俗的思想指导下,宝玉终日“在内帏厮混”,并钟爱和怜悯女孩子,钟爱她们的美丽、纯洁、洋溢的生气、过人的才智,怜悯她们的不幸遭遇,怜悯其将嫁与浊臭的男子,失去了她们的圣洁之美。贾宝玉道:女子出嫁前为珍珠,嫁人后便失去光芒成了死珠,再老便与污浊男子同流,成为死鱼眼了。他甚至为自己生有一个男子之身而感到无可挽救的遗憾。
在他的生命历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无疑就是与林黛玉的相爱了。这场恋爱,一方面开始于叛逆性格,另一方面又促使了他的叛逆性格的最终形成。这是他生命史上最大最重要的叛逆行为。宝、黛不但要求婚姻自主,而且在恋爱中背离了封建社会的人生之道。他们在反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导致了两人的悲剧结局。
《红楼梦》人物形象初探
读红楼,很难略过那一场场宴饮雅会,一派的热闹繁华,各方人物登场,都带着自己的心思和故事,每个都与别个不同。
聚了一屋子的人,上至老夫人,下至丫鬟小厮,你一言我一语,往往对谈之间就将一个人物勾勒了大半,机锋暗藏,什么人什么性格说什么样儿话,断不会让人觉出半点突兀。
比如宝玉生辰的那一回,荣宁二府的人来了大半,吵吵嚷嚷,又是行令又是饮酒,但各处活动也都有各人的秉性可依,像那极爽利而不喜束缚的湘云就必是要划拳,不与众人射覆、打那闷葫芦去的。
又如螃蟹宴,长辈们散了后,黛玉是倚栏垂钓,宝钗是掐了桂蕊掷向水面,迎春呢,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
闹中取静,随意之举亦暗合各自的心性,黛玉惜花必不会以花为戏,宝钗大气端方与穿花人的安静细巧有别,迎春亦做不来倚栏的清雅风流之态,竟是一丝一毫也不得混淆,却又都同样怡然自得、别有情致,可观可触可感的静好安闲。
《红楼梦》从不吝于刻画极致的事物,而是肆意挥洒。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热闹繁华到了极致。
衰草枯杨,群芳散尽,枯寂悲凉到了极致。
大喜之后,往往迎来大悲。
情节安排极具张力,但人物却愈加生活化。
你看宴饮时,乌压压的一群人,笑逐颜开,说着俏皮话,或是在一旁恭敬侍奉,喜悦祥和虽未必是出自本心,但即便是应付式的虚伪,也如同家常过日子一般,真实可感。
可以说,在曹公笔下,极致留给了情节,而混沌的灰色地带则留给了人物,给予足够的空间,让人性展现出每一个侧面。
恶事常有,但似乎没有谁是绝对的恶人。
是是非非未必那么分明,更多的是小才微善、暗藏机锋和生活中的精打细算。
谁都不是一成不变,再刻板的人也偶有灵动之处,再超脱的人有时也不免流俗。
李纨平日里只知诵读女戒、针黹等事,将日子过成槁木死灰,听王夫人提起英年早逝的贾兰,却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姊妹们一时兴起结社作诗,她虽无诗才,也总是大大方方地为她们拟题评诗;鸳鸯最是忠诚坚贞,琏二爷和她商议说要合作赚些体己,本不合家法,但既无伤大雅,她也就从旁配合;宝钗端庄温和,却也有滴翠亭扑蝶,不失女儿家的娇憨活泼,也曾经因为哥哥薛蟠一句冒犯的话,就在自己房中哭了半宿;妙玉性本空灵,六根皆净,却对宝玉青眼有加,待他与别个不同……
这样的人物,又如何能被一两个简单的形容词框住呢
眉梢眼角,一举手一投足,都无可仿效。
一场又一场宴饮,是否越盛大就越易凋亡
再怎么热闹,书中的基调,自太虚幻境的预示起,就注定了悲凉。
红楼一梦,三春过后,各自须寻各自门。
都是失意之人,但说到底,无人罪有应得,也无人可逃其咎。
红楼梦人物形象分析
贾探春,贾政之女——她没有黛玉的纤细怜人,没有宝钗的乖巧伶俐,没有香云的活泼开朗,却有卓超的才干,过人的智慧,深僻的见解,远大的眼光,这些在第五、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贤宝钗小惠全大体”中精彩地表现出来了。
王熙凤因病卧床不起,便由探春、宝钗,李执等人主持家务,此期间,探春查看家中大小帐目,发现发放给各个房的月钱和发放给买办的重叠了,便想出了两全的办法,与宝钗等人商议.“年里往赖大家去,与她们那儿的姑娘闲谈,才知她们吃的笋菜鱼虾,一年还有人包了,年终足有二百两银子,从那日我才知道,一个破荷叶,一根破草根子都是值钱的。”发放月钱重叠之事于贾府已早有弊,可满园子的姑娘丫头无一人能指出个一二三来,探春却从赖大家中得到启发,和自家的情况对比,最后提出好的办法,岂不是足以见她的办事能力和精干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分析综合解决问题的素质。谁怪宝钗说“真真膏粱 之谈!你们虽是个千金,原不知道这些事”而后宝钗又玩笑似的说“你才办了两天事就利欲熏心,把朱子都看虚了。你再出去,见了那么利弊大事,越发连孔子也都看虚了呢。”探春闻此言,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姬子书,当日姬子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等之界者,穷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如此一番精辟的言辞,岂是一位普通女儿说得出的,非有政治眼光能矣
第五十六回中的探春,以处事的果断干练显示出了她卓超的才干,而宝钗的嬉言却引出了她政治性的言论,真是叫人回味无穷,拍案叫绝!
对《红楼梦》中人物艺术形象的分析
《红楼梦》是我国小说发展史上的艺术高峰,它不仅以情节的曲折紧张取胜而且以细节描写的丰富、细腻、生动、深刻见长。其高度的写人艺术技巧更令人叹为观止。曹雪芹运用表现艺术的方法再现了人物精神风貌,创造性的运用二极背逆原理写人,注重圆形人物的刻画,给我们留下一个个性格丰满,立体感强的人物。尤其在描写人物形象、情节、环境三方面精雕细刻又十分真实自然;含义丰富能知微见著。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因此,成为我国灿烂的文化艺术宝库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红楼梦》在艺术上的巨大成就,突出地表现在善于刻划人物,而且是成群地塑造出来,小说中有名姓的人物就多达四百八十多人,其中能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典型人物,至少也有几十个,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形象体系。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是千古不朽的典型形象。
人物性格的独特性
《红楼梦》中的人物共有四百之多,光是生动而著名的就不下百余。其中一些思想性格身份地位类似的人,在曹雪芹的笔下,却能各人各面,千姿百态。作者异常分明地描绘出他们之间的差异。甚至在场合想仿,谈吐相近,神情相同的情况下,也能把各自的个性区分出来,使神态相似而不雷同,言语相近而不重复。这种强烈的艺术效果的形式,不能不说是因为作者在塑造这些形象时,常常采取一种特殊的复杂的对比手法的结果。《红楼梦》中的形象体系,是世界文学史上罕见的复杂庞大的系统,这个大系统中各种人物的排列组合,又形成了几个对照性质的子系统。十二钗正册中的人物性格为一系统,副册与又副册中的性格又是另外的系统。
每一个对照系统又有若干对照层次,每个层次的性格又形成对照,从而形成一个不可重复的、立体交叉的多层次结构。为组成这样一个结构,作者往往采取两种写法。一是突出性格的主要特征,如贾宝玉的“爱博而辛劳”,林黛玉由于对生活保持着清醒而产生的超负荷的悲哀,特征非常鲜明突出,以致成为一种“共名”,但这不是类型化的典型,不是某种道德品质的化身,而是“渗透于思维和感觉、意志和情感、记忆和向往、语言和行动各个方面的个人特点”(傅继馥《古代小说艺术典型基本形态的演变》)“爱博而心劳”的贾宝玉,他的思维和感觉是那样的敏锐和细腻,他的意志和情感是那样的坚韧和丰富,他的记忆和向往是那样的执着,他的语言和行为又是那样的乖僻,难怪使脂砚斋叹为观止。他说:“写宝玉之发言,每每令人不解;宝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独于世上亲见这样的人不曾,即阅今古所有之小说传奇中,亦未见这样的文字。于颦儿处更为甚,其囫囵不解之中实可解,可解之中又说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却如真见一宝玉,真闻此言者,移之第二人万不可,亦不成文字矣。”作者善于将不同人物,特别是相近人物进行复杂性格之间的全面对照,使他们的个性的独特性在对比中突出出来。
如林黛玉、薛宝钗两人,都是美丽多才的少女,但一个是“行为豁达,随分从时”,有时则矫揉造作;一个是“孤高自许”,“目下无尘”,有时不免任性尖酸;一个倾向于理智,是“任是无情也动人”的冷美人;一个执着于感情;具有诗人的热烈的感情和冲动;’一个是以现实的利害来规范自己的言行;一个以感情的追求作为人生的目标。这样两个难以调和的性格在对比中,性格的独特性就异常鲜明地呈现出来。又如尤二姐和尤三姐两个亲姐妹,一个善良懦弱,一个豪爽泼辣。迎春和探春两人同为庶出,一个是戳一针也不吱声的“二木头”,一个是可爱又扎手的“玫瑰花”。作者不仅能够异常分明地写出人物各自不同的性格,而且也能在相似中显出独特性。同是具有温柔和气这一性格侧面的少女,紫鹃的温柔和气,在淡淡中给人以亲切;而袭人的温柔和气,则是一种令人腻烦的奴才习性。黛玉和妙玉都孤高自许,但黛玉执着现实,孤高中包含着天真和热情;妙玉企超脱尘世,在冷漠中又有点矫揉。为了突出主要人物的独特性格,作者还采用了类似衬托的所谓影子描写术。金陵十二钗有正册、副册、又副册的幻设,实际上就是写各种人物类型在另一个品位层次的影子。晴雯和袭人是黛、钗的影子,她们与黛、钗在精神气质上有近似的一面,但在表现方式和道际命运上又有不同和互补的一面。